康斯坦丁:拥有命运之矛,掌握世界命运,魔法造就危险存在
“拥有命运之矛的人
世界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中。”
(谁拥有了命运之矛,谁就掌握了整个世界的命运。)
世间法则应该是这样的: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,必有后果。
普通人只能遵守规则,比如规则和限制。但像康斯坦丁这样的人可以作弊——玩弄宇宙,让它无缘无故地给他们结果,让他们不劳而获。
因此,扭曲时空、扭曲他人思想、创造生命,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,确实毫无规则可言,而这一切的创造,就是魔法。这会让这样的人变得非常危险。这对所有人,包括他们自己,都同样危险。
如果你打乱了秩序,它就会想办法弥补。没人知道为什么或如何弥补,但弥补是不可避免的。
魔法是昂贵的。你可以选择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它,但你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,哪怕你已经失去了它。因此,斯凯尔顿也不例外,尽管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
用中国的一句古话来说:不是无报应,只是时候未到。
………………
说实话,在敲门之前,斯克尔顿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。拥有学习魔法的天赋,这可是比中彩票还要幸运的运气啊,或许她不应该就这样浪费掉?她应该对这件事抱有一丝希望吗?不管怎么说,不管这些,斯克尔顿还是想先学点驱魔方面的知识。虽然她觉得希望渺茫,因为光是看蔡斯说的话就能猜到结果,但不管怎样,康斯坦丁都是她的第一选择。
然而斯克尔顿失算了,她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危险,如果早知道,她会立马收拾行李离开,宁愿去小吃摊或者餐厅当服务员,永远不靠近他,更不会选择他做“伙伴”。因为她不想为了谁牺牲,成为魔鬼的新鲜货源,更不想成为被出卖的队友,她发誓。
门关得并不严实,斯克尔顿稍微用力推开,这是一间挂满百叶窗的房间,光线充足,一进门就看到一张长桌上放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,角落里整齐摆放着几十个装满水的水桶,房间里配备了所有基本的家用电器,但斯克尔顿并没有看到康斯坦丁。
突然,浴室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她赶紧去找。康斯坦丁靠在水槽上,看上去十分虚弱,咳嗽时嘴里流出了鲜血。斯克尔顿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脸色苍白——他病了,很可能得了重病。
“……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?”斯克尔顿发现康斯坦丁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,为了缓解尴尬,只好开口道:“去医院?”随后,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,感觉里面什么都没有,这才想起自己早就把手机扔掉了,于是又问:“你的手机呢?这里有座机吗?”
他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,这让斯克尔顿皱起了眉头。不过康斯坦丁毫不在意,他用自来水漱了漱口,在镜子前深吸了一口气,整了整衬衣,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客厅穿上外套。他拿起香烟,用力抽了起来,仿佛吐血这件事根本不存在。斯克尔顿看着堆满烟蒂的烟灰缸,可以想象,他身体的问题肯定是在肺部,他确实烟瘾很大。
“你就不能别抽烟吗?”她捂着鼻子说道,脸上带着厌恶和担忧的表情。她真的感觉到康斯坦丁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,她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突然倒下——她终于对某事抱有希望了,她不希望自己的运气这么糟糕。至少她现在必须帮助他,即使他可能并不需要。
………………
死亡是一件奇怪的事。
死亡是不可避免的,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真实,也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的来临更可怕。人们通常都如此平静地谈论死亡,但当死亡临近时,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,才意识到它的反义词是多么的美丽——而死亡最大的恐惧,就是它不断地从我们身边的人身边经过斯凯尔,最后只剩下我们自己。
斯克尔顿不确定她有没有帮忙,不过好在康斯坦丁还是关心她的健康和状况,让她帮忙打电话让蔡斯开车去医院。一路上,斯克尔顿和他随意地聊天,她也问起了魔法的事情,但康斯坦丁对她的话不感兴趣,至于她想跟他学习驱魔术的想法,也被他一一拒绝了。
“我觉得我永远也跟他合不来。”斯凯尔顿下车后对蔡斯说。她郁闷地看着康斯坦丁的背影,然后向蔡斯借了点钱,去了牙医诊所。其实她的牙齿还不错,她戴过一段时间牙套来矫正牙齿,但后来因为经济困难,没法定期去看牙医。现在,或许是因为饮食和作息不规律,她感觉牙槽有点疼,可能是发炎了。厄运每天都在发生。她每天都保持口腔清洁,但医生看过她之后,大概会希望她的牙齿能重新长出来。当然,我是开玩笑的。
医生快速给斯克尔顿做了检查,嘱咐她每天要吃两次药。她慢慢走回车里,想着该怎么感谢蔡斯,但嘴上的话却变成了“我会还清的”,表情严肃地看着他。
蔡斯是个老实热心的年轻人,至少斯克尔顿是这么认为的。虽然他有时会鲁莽,会因为康斯坦丁把他当成司机和仆人而抱怨不耐烦,但他给她的感觉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哥哥。而且,没有人会不考虑后果就把钱借给刚认识的人,但蔡斯却这么做了,斯克尔顿不认为康斯坦丁会每个月给他发工资。她一方面好奇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打零工,另一方面更觉得愧疚,她竟然贸然上车借钱。
切斯让斯克尔顿在那里等他,不一会儿就把一块玉米饼塞到了她手里。玉米饼是路边摊买的,有点烫,斯克尔顿赶紧用嘴吹了吹,让其降温。她挑眉疑惑地看着切斯,想问他为什么给她这个。她看上去饿了吗?虽然转机到洛杉矶要五六个小时,这段时间她什么都没吃,但就算饿了,也不至于饿到这种程度吧?
“你不喜欢吃街边小吃吗?”切斯见斯克尔顿还在发愣,便在她面前挥了挥手,“你可真是瘦啊,瘦得跟芦苇似的。”
“没有,”斯克尔顿回过神来,咬了一口只能用一侧牙齿咀嚼的玉米饼,然后生气地看了蔡斯一眼,“不用你告诉我,我也知道。”
“所以,你离家出走了?”蔡斯喝着冰咖啡。“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成年人。中学生?”
“我没有家,而且我已经是成年人了,就算没有家,你能把我带去哪里?”斯克尔顿说着,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吃完了玉米饼。随后蔡斯递给她一张可丽饼,她咬了一大口才稍稍感觉饱了。蔡斯用手指敲着车窗,笑着看着斯克尔顿的吃相:“你看上去就像几天没吃东西了。不过,我应该早点告诉你‘机会渺茫’的。我帮约翰很久了,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看到我会……惊讶呢?现在到处都是驱魔人和魔法师吗?”斯克尔顿舔了舔唇上的奶油,没想到自己的饮食习惯丑到让人发笑,“康斯坦丁什么时候会用魔法了?他应该很厉害吧。”
“你和约翰真是太像了……嗯,有天赋是件好事。约翰在你这个年纪应该很厉害,我很羡慕他……你知道吗,他也精通炼金术,但他通常不使用魔法。尽管他通常都是这样,但总有你觉得和他交谈很有趣的时候。”
“哦,是吗?”她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,既然康斯坦丁还没出来,她只好这样打发时间了,“我就是想学一点,你觉得如果我再坚持一下,他会考虑教我吗?”
“再说一遍,机会渺茫,我无法帮助你掌握魔法,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自学的方法,那就是驱魔的知识。”切斯露出略带期待的表情,他似乎对自己能教别人特别自豪。见状,斯克尔顿只能淡淡地说道:“我已经没有魔法了,我只是一个会驱魔的普通女孩,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,我不会感动得流泪的。”
蔡斯想说什么,却只是动了动嘴唇。两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,就靠在车上沉默不语。旁边的唱片店里正在播放迈克尔·杰克逊的《治愈世界》。蔡斯静静地听着,斯克尔顿也平静下来。她平时可没时间这样静静地思考。所以现在她仰望天空,在脑海里回忆过去做过的事,无论是好的,坏的,快乐的,痛苦的,还是遗憾的。这些记忆的碎片,像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眼前。
——“如果我们不和你一起玩,你就会被孤立。”
这是她转校后,她的“朋友”对她说的话。虽然她不想承认,但不得不说,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。以前,不管谁无缘无故对她好,她都会不言而喻地从心底里感激对方。哪怕她被“朋友”哄着为他们留点什么,骗店长愿意让她打零工,她也毫无怨言。直到他们说出这句话,斯克尔顿才彻底看清了这些所谓“朋友”的真面目。“魔鬼”、“怪胎”才是他们的真实想法。从此以后,如果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,她总是第一个起疑心。
偏见如山,不管是真心帮助过自己的人,还是英雄,或是少年队的队员,她都无法真正敞开心扉。蔡斯也是如此,不管他借钱给她,还是请她吃饭,她都无法放下怀疑,尽管他看起来是个好人。
斯克尔顿越想越生气,越想越羞愧,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蠢呢?脖子正好有点疼,她立刻把心思放到烦恼上,低下头揉了揉脖子和肩膀。
当斯克尔顿再次抬起头时,她的身体不知为何颤抖起来。不知为何,她突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被注视的感觉。这种强烈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潜在的威胁。她无法忽视来自某人的这种目光,于是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焦急地四处寻找来源。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安,她才快速拉住蔡斯的胳膊,见他还没反应过来,她跳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。
“哇啊,你在干什么?!”
切斯被斯克尔顿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,他正要继续说话,却看到斯克尔顿紧咬嘴唇,面色惨白的样子,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斯克尔顿此刻正被一种莫名的恐慌所笼罩,额头和后背上冒着冷汗,她努力睁大眼睛,想要看清什么。但下一秒,眼前的景象让她毛骨悚然——那个人不应该在这里!她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,那个站在路口,总是盯着她的房子和房间的人!而现在,他和那时一模一样,站在远处的街道上注视着她!
……什么时候?我怎么没察觉?跟踪?监视?什么时候融入到我的日常生活?为什么?一堆堆问题迅速涌入斯克尔顿的脑海,她只觉得脑袋发胀,无法处理这么多信息,难以置信和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。阴谋论?迫害妄想症?灾难?她的神经紧绷,喉咙发不出声音,胸口闷闷的,心脏剧烈跳动,只能靠大口喘息来缓解疼痛。
而那人,则一身黑衣,像是镜子上明显的污点,又像是纠缠在阴影和黑暗中的怪物。同时,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挤压着,稍稍放松一下就疼得厉害,那种恐怖的情绪仿佛一点一点锁在了她的心底,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动作,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过度的激动或者紧张而死去。
那些平日里能见到的游魂们表现得格外异常,它们停下脚步,歪着头看向斯克尔顿,短暂的停顿后,又像丧尸一样围了上来,它们挥舞着透明的手臂,脚下升起火焰灼烧着身体,因为疼痛,它们不停地哀嚎哭泣,然而斯克尔顿却能听出它们内心的指责和责骂,仿佛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但她却什么也没做!
“……这是怎么回事……我什么都没做!”斯克尔顿慌了,她已经完全慌了,好不容易才颤抖着开口,但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。她急切地想要向蔡斯求助,可她却感觉不到蔡斯的气息在身边!“啊……不是我!……啊……”斯克尔顿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堆堆裹着火焰的游魂朝自己靠近,他们的手摸向她的鞋子和腿,他们用极其强烈、贪婪、觊觎的目光看着她的身体,仿佛她是他们触手可及的宝石。火焰在燃烧他们身体的同时,也在炙烤着她的灵魂,让她痛苦不堪。
他们到底想要什么?她强大却正在消逝的生命?还是她神圣还是污秽的灵魂?斯克尔顿想不通。当一堆鬼魂开始淹没她的脑海时,她看见污点,看见怪物,每次她眨眼,都在靠近她,但她却无法睁开眼睛。她只能看着他来到她面前,在阴影和黑暗相互剥离后露出他的真面目——一具毫无生气的腐烂骷髅,上面挂着腐肉,苍蝇和蛆虫在里面安家。他空洞的眼窝里塞满了枯萎的花朵,嘴巴张开,骨头摩擦发出吱吱作响。他把手放在斯克尔顿的肩膀上,然后整个东西爆炸了,黑色恶臭的液体四处飞溅,蝴蝶和乌鸦之类的东西从里面涌出。这一幕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。
“啊!你们到底在干什么!?”斯克尔顿已经快要疯了,她拼命挣扎,疯狂挥动手臂,想要快点摆脱这些恶心的东西。
有人在摇晃斯克尔顿的肩膀,但她却没有意识到。
她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感觉不到。她抱着头尖叫,只为赶快驱散缠绕在身上的恐惧。求求你,求求你,放过我吧!
直到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她脸上,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,先前那恐怖的一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康斯坦丁惨白的脸色,蔡斯担忧的眼神,还有众多围观者疑惑的表情。
“别靠近康斯坦丁,否则你会死得很惨。”
(不要靠近康斯坦丁,否则你会死得很惨。)
她似乎听到有人在低语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天呐,你真的吓到我了,你一直大喊大叫,大家都以为你癫痫发作,要去叫医生!”蔡斯一边开车一边夸张地喊道,吓得斯克尔顿差点捂住了耳朵。
斯克尔顿脑子里满是之前的警告,所以上车前她没敢跟康斯坦丁一起坐在后座,而是选择坐在副驾驶座上——在她冷静下来之前,她确实想逃,逃得越远越好,所以她拒绝上车,甚至在被蔡斯强行抱起的时候,她激动得想要跳下车。现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,所以全身还是冰冷的,这让她缩在座位里,紧紧裹着之前蔡斯扔给她的外套。
“不行!你就不能过来帮忙吗?”斯克尔顿翻了个白眼,“你要去哪里?别再折磨我了,我认输!”
“我发誓,你出现幻觉的时候,我拼尽全力让你清醒,我念了很多驱魔咒,但都没用!约翰可以作证……我们喊了你很久……”蔡斯踩下刹车,扭头看向斯克尔顿,“我们还能去哪里?当然,回去。”
“你觉得会有恶魔无缘无故地在街上袭击人吗?”斯克尔顿还是感到后怕,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——至少幕后主谋非常狡猾,狡猾到可以完美欺骗所有人,无论是她还是康斯坦丁。
“也许不是恶魔,”康斯坦丁回答道,“而是比恶魔更黑暗的东西。”
斯克尔顿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,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!虽然她确实被那警告吓到了,但理性地分析,或许他的目的是想放过她?或许趁机退出,反而会中计?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,这简直是一场灾难。斯克尔顿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,第六感告诉她,自己现在不能单独行动,所以,即便康斯坦丁真如那人所说是一颗“定时炸弹”,她也必须寻求他的帮助,共同解决问题。
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公寓楼,康斯坦丁一改先前的刻薄态度,向斯克尔顿扔了一个苹果,说道:“吃掉它!吃苹果会让你更像一个无知的小屁孩!”
斯克尔顿接过水果,毫不犹豫地吃了两大口,“这就是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吗?真可悲。”
随后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,斯克尔顿遇到了康斯坦丁的一位朋友,名叫比曼。他负责帮助康斯坦丁收集驱魔用的工具、武器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,还负责收集相关情报。他特别喜欢昆虫,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只尖叫甲虫。看到斯克尔顿陌生的脸后,他决定过几天再弄一只昆虫。康斯坦丁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比曼,康斯坦丁断定恶魔想要重返人间,而斯克尔顿被比恶魔更可怕的东西盯上了。比曼虽然觉得没有先例,但还是按照康斯坦丁说的做了。临走前,比曼不忘给康斯坦丁一瓶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止咳糖浆,并叮嘱康斯坦丁要注意身体——自己的确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。
比曼离开后,康斯坦丁立即出发寻找另一位重要人物。他们的行程非常紧凑,斯凯尔顿感觉一路上屁股都疼了。他们到达目的地时,天已经黑了,还下着大雨,这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切斯又问起康斯坦丁对自己的态度,他似乎对这一点特别纠结,不过听到康斯坦丁将自己视为得意徒弟后,他难得的安静了下来。康斯坦丁没有撑伞,斯克尔顿只好冒雨跟着他进了教堂。她已经很久没去过教堂了,进去之后,她只好赶紧在胸前划了个十字,她能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,描绘的是耶稣被朗基努斯的蝎子杀死的场景。她觉得这在预示着什么,可惜她也没多想,她的注意力被走在前面的男人吸引了。
“需要帮我拿外套吗?”那人礼貌地先问康斯坦丁,然后问斯克尔顿。
“没。”斯克尔顿抖掉外套上的水珠,穿上了。身后又来了一位陌生的女士,男人也走上前询问。女士身材瘦削,穿着黑色V领礼服,一双明亮的杏眼,高高的眉骨,长长的棕色眉毛。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神父。斯克尔顿觉得她有些眼熟,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“先到先得。”
康斯坦丁对每个人都说的话很严厉。
“看来无论在哪里,你都这么粗鲁。”那位女士似乎早就跟康斯坦丁结怨了,因此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回答道。
画下是一个巨大的壁炉,里面熊熊燃烧着火焰。那个重要人物正站在壁炉前等待着他们,他身后是一对正在缓缓张开的丰满翅膀。康斯坦丁没有再说什么,走到一边。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孩子,”那人随意地说道。
“加布里埃尔,你仍然用你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注视着我,”康斯坦丁回答道。“我感到很荣幸。”
加布里埃尔转身面对康斯坦丁,他张了张嘴,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斯克尔顿对他天使的身份感到震惊,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天使。加布里埃尔的长相让她很难判断他的性别,但天使并没有男女之分。他颧骨突出,穿着非常中性,留着金色短卷发,额头右侧有一撮刘海。和大多数人一样,他穿着黑色西装,蓝色衬衫领子露在外面,脖子上系着一条深金色领带。
“我可以告诉你,一个牧羊人是如何指挥他的羊群,让最任性的羊也听话。”加布里埃尔并不喜欢康斯坦丁的态度,但很快他甩了甩刘海,淡淡一笑,“不过这话听上去可能不太真诚。”
康斯坦丁趁着谈话间隙,坐在了壁炉前的沙发上,然后简单向加布里埃尔描述了一下情况:“我最近看到一些异常灵魂出现,她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,或许你可以考虑再给她一些时间。”他突然站起身,看向斯克尔顿,“这段时间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你还为了上天堂而积累功德吗?”加布里埃尔戏谑地看着他,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那我送回去的那些地狱犬怎么办?光是那些就足以让我进入天堂了。”
“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,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去天堂?”加布里埃尔用平静的语气说道。
康斯坦丁有些恼火。“怎么,我侍奉上帝还不够吗?他想让我做什么?”
“还是老一套——自我牺牲,信仰,就像你今晚带来的新面孔一样,我相信她在这些方面能比你做得更好。”加布里埃尔望着斯克尔顿的背影,他们谈话的时候,斯克尔顿并没有傻傻地等在那里,而是在这边走来走去,从过道两边的书架上拿下一两本书,翻着看。
“天哪,我当然有信仰。”
“不不不,你很清楚,”加布里埃尔立刻打断康斯坦丁的反驳,“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,你已经看到了。”
“我从来没想过亲眼看到它。这是与生俱来的诅咒。”
加布里埃尔盯着康斯坦丁,仿佛想要看透他的灵魂深处:“这是一种天赋,约翰。那个女孩就像你一样,你为了一己私利而浪费了它。她也在逐渐变成这样,也许有一天会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。但她和你不同。我负责传达神的旨意,我曾为古人预言过耶稣的诞生,为他们吹响号角,宣告审判日的到来。但她让我感觉很奇怪,我感觉不到她的生命线,也许未来她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。”
“够了,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,混蛋。你是在预测一个小女孩将来会下地狱吗?”
“她很像你,约翰,自私而自负,但至少她对你提到的‘诅咒’有不同的看法。”
“我为小女孩驱魔,但那是为谁呢?”
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。为了重新获得他(神)的青睐。”加布里埃尔再次露出了笑容,仿佛他很了解康斯坦丁一样,这让康斯坦丁彻底怒不可遏。
“不可能的规则,无休止的规定,谁上天堂谁下地狱,各种各样的理由……”他把一本圣经扔在讲台上,走到加布里埃尔面前,“你根本不了解我们,你才是应该下地狱的人,你这个混蛋。”
斯克尔顿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她探出头去,看到康斯坦丁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,低着头思考着。天使加百列半蹲在他身边,认真地“开导”他。加百列注意到斯克尔顿后,站起身,缓缓向她走来。来到斯克尔顿面前,他先是摸了摸她的脸,然后是她的头发,最后握住她的手说道:“你和约翰很像,但你还是可以挽救的。天赋是上帝赐给你的礼物。好好珍惜,只有这样,上帝的荣耀才会显现。”
被天使触碰的感觉有些奇妙,也有些魔幻,就像是世间第二个自己站在自己面前,渴望对方的理解。眼前的加布里埃尔,兼具男性的英勇与女性的柔情。想到他是按照神的旨意,用光创造出来的神圣的灵体,斯克尔顿不禁屏住呼吸,不敢随便动弹。
斯克尔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堂的,只是心里有些得意忘形。等他回过神来,发现康斯坦丁已经在门外等着了。刚才那位女士也在,心情很不好,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,时不时用手帕擦擦眼睛。虽然偷听不太道德,但好奇心驱使下,她四处乱逛时,斯克尔顿还是忍不住听了一会儿。于是她知道了那位女士的名字叫安吉尔。她担心的是葬礼的事情,好像有一位亲人自杀了,但根据教义,自杀者是不能举行天主教葬礼的。
过了一会儿,康斯坦丁终于出来了。他不高兴地点燃一支烟,说了句“他这个玩笑真是要命。”冒着雨独自一人愤怒地冲了出去。斯凯尔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她先是喊他的名字,但见没用,便跑上前拦住他,问清楚。蔡斯下车追了上去。康斯坦丁不耐烦地甩开他们,把烟扔了下去,拧开一瓶止咳糖浆喝了下去,但因为喝得太急,他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你在干什么!?”斯凯尔顿追上她时问道,她不停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边。
——你的时间不多了。
(你的时间不多了。)
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广告牌上的标语,康斯坦丁恰好也在看,她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,然后捂住了嘴。
肺病……癌症?这大概是唯一能要了你的命的东西吧?
“别这么惊讶,我死不了,至少现在不会。”康斯坦丁一只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。他十分虚弱,还在咳嗽,只能颤颤巍巍地把药水塞进嘴里。可就在这时,一只螃蟹碰到了他的手背,这让康斯坦丁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“兄弟,能借我一下火吗?”有人问道。
康斯坦丁从外套里掏出一盒火柴,正要递给那人,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,那人却突然化作一群苍蝇将他撞飞——真是趁火打劫。
恶魔!
斯克尔顿反应很快,趁着康斯坦丁和恶魔战斗的空隙,她快速捡起一块腐烂的牌子,朝恶魔挥去,每一次攻击都将苍蝇组成的实体击碎,期间康斯坦丁:拥有命运之矛,掌握世界命运,魔法造就危险存在,下水道里爬出一只只蟑螂之类的昆虫,她强忍着恶心,将它们一只只踩死。
“驱魔人,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,”恶魔突然转移目标,朝斯克尔顿扑了过来,“只能怪你自己倒霉,被他拖过来顶罪!”
这时,康斯坦丁突然把从毕曼那里得到的那盒尖叫甲虫摇了摇,甲虫发出难听的声音,恶魔的身体顿时被声音震散。康斯坦丁见这东西管用,赶紧想到了对策,他拖着斯克尔顿往马路中间跑,无视路上的车辆。恶魔也飞了过来,康斯坦丁稍微一转身,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,玻璃上全是苍蝇尸体——估计车子已经开不了了。
“这很刺激,不过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被车撞死!”斯克尔顿趁着空隙,立刻跑到人行道上,腿都有些发软了,真想去洗个澡,“魔鬼为什么要你的命?”
康斯坦丁愤怒地踩踏了几下虫子,将螃蟹踢开,然后缓缓地说道:“也许是因为我把那些混蛋都送回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吧。”
“地狱?”
“噢,我想是的。”
“这真有趣。告诉我地狱是什么样子的。”斯凯尔顿难得地笑了笑。也许蔡斯说得对。有时候和康斯坦丁聊天真的很有趣。
“我保证你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去了。地狱就像我们的世界毁灭后的样子。”
“我能想象,”斯克尔顿看见远处蔡斯气喘吁吁的身影,跳起身来,朝他挥手,“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
“天使与恶魔的避难之城——酒吧。”
康斯坦丁悠闲地点燃了香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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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
第8章 君士坦丁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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